第十五章：陌刀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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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布顺势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王大年见状没有打扰，静静地在一旁喝茶等候下文。
“那感情你这段时间捞到了不少好处吧！”何布指了指王大年那越突出的肚腩。
王大年被这么一指，自豪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这不是，跟着我吃了很多的苦头吗！这可是我为了宗门殚精竭虑的丰功伟绩啊！”
这差点没把喝茶的何布呛到：“老王，你是风度不减当年啊！”随即竖起来大拇指赞叹不已。
不知不觉到了正午，王大年自然是热情的邀请何布留下来吃个便饭，理由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何布也没有拒绝，欣然入席。
酒过三巡，茶过五，在百阁观蹭了顿午饭，何布拒绝了送到了门口还要送一段路的王大年，带着微微的醉意顶着烈日往内城走去。待到消失在了百阁观的视线范围，何布立马运转气机驱散了即将涌上心头的酒劲。仙家的菜肴果然名不虚传，吃食都能自身修为提炼精华。
烈日当空，寻不见踪迹的知了在无助的乱鸣不止，给燥热无比的大街增添了不少动静。何布在马路边的树荫下来回跳跃，施展轻功躲避太阳的炙烤，同时也为避开了一些还在大太阳下的求生的小摊贩。
虽然刘公公没建议直接先去京都书院，但何布认为顺路的话还是先去一趟，好歹自己也是在书院长大的，虽然没有走儒家路子，但书院里的书和道理学了很多，怎么也算是书院的半个弟子，这都顺路了不去一趟显然说不过去，想到这立马掉头往书院方向赶去。
“何小子往哪走？”躲在树荫下的何布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道！”何布喜上心头，这么多日没有得到江老道的消息，差点以为倒在哪家红颜知己的温柔乡里，这几天还特意嘱咐老爹多留意下有没有哪家寡妇报案有个老头子死在她家床头。
江老道看起来确实是消瘦了不少，不过整体上却多了股子道家该有出尘之气，相比较于先前那般的邋遢模样，这会倒是变化不小。江老道身边还站了名老者，佝偻着背骨瘦如柴，面容枯槁，头稀疏，两双本该浑浊的眼睛，此时正死死的盯着何布腰间挎着的那把陌刀。
“你小子傻愣着干嘛，还不把你那把破刀取下来给这位瞧瞧！”江老道有些心虚，不打算给何布问东问西的机会。
何布没有丝毫犹豫，摘下悬在腰间的刀递了过去。
“嗯，确实是那把，不过它好像快醒过来了！”瘦恂的老者伸出鸡爪般的手，痴迷而又细致的摸着握柄上的纹路，言语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悲伤。
“它，醒过来？不是说这把刀还没有器灵吗！”何布不解的请教。
“不错，确实还没有器灵，但已经有了雏形，先别打岔，我给你讲讲有关于他的故事你就明白了！武宗伐妖后，这把刀便收入武库了，哪会其实已经有了器灵的雏形，但武宗担心这把刀是从血海里杀出来的，万一醒来的是恶灵，那就会是大麻烦。”
器灵也分好恶，好的器灵吸收天地灵气，不滥杀，自有章法有分寸，这一种自然就是灵宝，也唤作宝物，坏的器灵凶狠嗜血，往往会蛊惑意志不坚定地主人放下滔天罪孽，这种也叫凶兵。
老者抽出刀刃，看着上面的锈迹被何布磨得跟癞皮狗一样丑陋不堪，皱着眉头：“你怎么打磨的这般缓慢，这锈斑竟然还是东一块西一块的！”
何布汗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者也没想着让他回答，继续说道：
“武宗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这把刀在武库的时候竟然自行运转，吞了好些灵材陨铁，还打断了好几把绝世传兵，被人上传到武宗耳里，一怒之下便将这器灵雏形给打散，好在根基未坏，现在即将要觉醒的，应该是一个新的灵物。”
“你怎么得到他的？”老者浑浊的眼睛如老鹰一样锋利扫视着何布，吓得何布后背一凉，急忙道：
“我爹说是我娘的嫁妆！”
何政安跟何布说入了京都，这把刀的事情自然会人来寻并告知所以，自己还在耐心等待，结果江老道直截了当先帮忙找人来了。当父亲告知他这是母亲的嫁妆时那会的心里藏下了不小的疑惑。
“你娘是秦家的？”老者面无表情的问道。“早闻武宗旧刀被上一个皇帝赐给了大将军在凉州御敌，也就是现在的兵部尚书手里。
“不错，我娘正是兵部尚书秦远道之女，不过在生下我后便离世了！”说道这，何布眼里闪过诸多情绪。
老者叹息道：“你母亲是否染过重疾！”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母亲怀你的前后一直都佩戴着这把刀吧！”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何布惊讶，犹记得父亲看到这把刀的时候甚是难受，那会他便猜测这是母亲先前的心爱之物，也难怪几次搬家都要带着！
“想来你母亲佩戴他的时候，他那器灵雏形是刚刚觉醒，尚无意识，后来跟在你母亲身边，无意识地吸收了她不少的武道精华，逐渐极为亲近，可惜最后却因为过度的攫取你母亲的武道精华，导致你母亲的身子孱弱，甚至最后染病无法医治！”
老者闪过的一丝无奈继续道“这也是这把刀只认你的原因！”
“认我，没看出来啊？”何布望着老者端详的磨刀，心中泛起思潮，被老者这般说话给疑惑住了。
“老夫寻这把刀已有四五十年，看来终究是无缘啊！”
老者怅然若失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静静地捧着这把生锈的老刀端详。
江老道在一旁颇有深意地道：“也并不是无缘，你收了这小子不就有缘了，你那本刀法配这把刀还有这个臭小子不绰绰有余嘛！”
江老道的话让老者眼前一亮，那双握着刀的鸡爪般的手一紧。
“收徒？”
老者瞬间来到何布身边，在他身上一阵摸索，从天灵盖，面骨，后脑勺，脖梗，腰椎一路摸了个遍，随后颤抖的声音道：“十五六岁的身子骨，破祟境！”
老者狂喜，鸡爪般的手扣在何布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天意，天意，这是天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