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停尸入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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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国忠絮絮叨叨地对着女儿的遗体说着话，警察、殡仪馆工作人员、李校长、赵科长和章程等人静静地退到卫生间以外，他们都不想打扰这父女俩的最后时刻。

“小蕊，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那个男人吗？”佘国忠跪在了地上，低头啜泣着。

“男人？”听到这两个字眼，章程一愣。李校长和赵科长相互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殡仪馆的人员抬手看了看手表，天已经不早了。

“佘爸爸，您的心情我们很理解，节哀顺变。您看，天很晚了，是不是……？”刑警队长对佘国忠说。

“好，好，我再看闺女一眼。”佘国忠使劲看着女儿的遗体，然后大步走出房间，对着背后说：“拉走吧。”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轻轻地舒展开佘小蕊的遗体，简单入殓后将尸体抬上了殡仪车。工作人员、警察和佘国忠共同签字之后，殡仪车缓缓动了。一辆警车紧随其后，载有李校长、赵科长、章程和佘国忠的汽车跟在警车之后。

一路上，车里的氛围到了零点以下，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李校长坐在副驾驶的位子，时不时用手揉着太阳穴。赵科长、章程和佘国忠坐在后排，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多时，车停了下来。章程下意识地搀扶着佘国忠走进停尸房，佘国忠没有拒绝。进入停尸房，章程感到周身冰冷，头皮麻，身上的汗毛一根根都竖立了起来。从小长到这么大，章程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也是第一次来到停尸房。

停尸房里安安静静，由于太过紧张，章程不小心将兜里的钥匙掉落到地上。金属钥匙撞击地面的声响格外尖锐，不仅把章程吓了一跳，更是让旁边的李校长等人受到了惊吓。李校长略带怒气地瞪了章程一眼，连忙将目光投到佘国忠身上。佘国忠照旧没有受到影响，女儿的意外逝世已经抽掉了他的精髓，留下的只是一副驱壳，他的眼睛空洞无力，没有一点生气。

遗体停放妥当，刑警队长对佘国忠和李校长说：“初步断定是自杀，但是还需要进行深入勘查。遗体暂时放置在停尸房，明天请家长和校方一起来刑警队一趟。”

“好的，谢谢，我们校方会全力配合。”李校长与刑警队长握手告别，佘国忠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佘爸爸，学校已经安排好您的食宿，这几天就住在校招待所里，您看可以吗？”李校长凑到佘国忠身边，说道。佘国忠依然不作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赵科长，回到学校你负责安顿好佘爸爸。小章，你来我办公室。”李校长用言简意赅二等话语布置着工作，他知道，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李校长一行人上了车，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车子在夜色中疾驰驶向学校。和去停尸房的路上一样，他们依然各自保持着沉默，心中都在想着事情。就在这个时候，章程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了铃声，瞬间打破车内的安静。章程来不及看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我是……”章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急切的声音打断了。

“章老师，我是王子涵，小蕊出事了是吗？她是不是死了？”电话那头传来王子涵着急的声音。

“我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回去再跟同学们说，你先照顾好大家的情绪。好了，先这样。”章程压低声音讲着电话，眼睛不时用余光看着佘国忠的反映。

只见佘国忠闭着眼睛，章程实在搞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怎样想的。